东北土匪被称为“胡子”，他们在行酒令之时，曾经有一套独特的说辞，如果对酒辞加以分析，我们就会明白其中的三个深意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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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末至民国时期，正是最动乱的时代，前有起义者反对清廷统治，后有军阀武装割据，给老百姓带来了深重的灾难。正是在此大背景之下，东北地区也逐渐孳生了一些小型武装团伙，他们靠着东北地区山高林密，在山林里建立起武装，专门以打家劫舍为生，当地人都称他们是“胡子”，其实也是“土匪”的另一种称呼。

“东北胡子”也是东北地区俗文化的一部分，他们是特定时代下的特殊产物，具有某种历史必然性。著名的四大名著之一的《水浒传》中，也曾记载了108条好汉的故事，如果按照性质分类来看，108位好汉无一例全都是英雄，但书中文字的描写却让我们看到了底层人民自发形成的“忠义文化”。

东北著名大军阀张作霖在发迹之前也曾做过土匪，他胆色出众且机智圆滑，能在众土匪之中脱颖而出走上正路，其实也正应了他的那句话——江湖不是打打杀杀，而是人情世故。土匪团伙没有高尚的信仰，但作为一个团伙，土匪头子必须要用一种精神信仰将众人联系起来，继而做到生死与共、荣辱共担，而这种精神信仰就是“义气”。“义气”是民间百姓受到儒家传统文化熏陶而自发形成的产物，它以道德约束的方式，让游走在社会边缘之人相互之间有了信任。土匪们纵然喜欢杀人放火，但一样看重名声，否则的话，以“义气”为大趋势的环境中，绝对不可能有他的容身之处。

土匪是见不得阳光的，因此他们只能整日躲在山上，只有执行任务时才能统一下山，于是，在山上喝酒也就成为了他们主要的消遣娱乐方式。东北人喜欢喝酒，也都是“海量”，广阔的白山黑水造就了他们粗犷豪放的性格，酒桌上的酒量不仅是土匪们打造社会地位的工具，更是比试一个人能力大小的重要实验场所。正是由于喝酒已经成为了土匪们的生活常态，故此他们也编造了一套成熟的酒令，专门用以调剂酒桌上的气氛。

东北土匪在酒桌上的酒令很特别，如果以我们的眼光来看，土匪们所追求的东西十分恶俗，无非就是“吃喝嫖赌”，因此酒令也绝对离不开酒、金钱与女人，但令人奇怪的是，他们似乎有着更高的人生追求。早年东北土匪圈中最流行的酒令当属十大全，具体内容为：当朝一品卿，两眼大花翎，三星高照四季到五更，六合六同春，七巧八马九眼盗花翎，十全福禄增，打开窗户扇，明月照当空。

酒令俗中有雅，雅中带俗，应该出自于土匪中一些稍有文化者，整套酒令中根本就没有酒、金钱、女子等字眼，反而是“一品”、“花翎”等字眼充斥其间。如果仔细品味一下，我们就会发现其中的奥妙。

首先来看，当朝一品卿，两眼大花翎描述的正是直登朝堂的场景，土匪们与官府是水火不容的两个对立面，按照道理而言，土匪们应该会对为官者鄙视而又仇恨，然而事实恰恰相反，我们在酒令之中却看到了土匪们对官位的垂涎，他们表现出了对为官者的无比羡慕。自古以来有一句话叫作“杀人放火受招安，最后当大官”，反映出了土匪们真正作恶的原因，他们希望能在朝廷中混个一官半职，因此才会以武力方式逼朝廷就范，让自己从另一条路走上仕途，毫无疑问，军阀张作霖就是他们学习的“榜样”。

三星高照说的是运气好，四季发财说的也是运气，到五更是天明的意思，也是指人生的路亮堂堂的，六合是说人与运和，天与地和，大当家的与兄弟们和等等，六同春说的是天地大同，春光明媚，七巧是指好运一起来到，即使遇到危险，也会碰巧成功，八马是八匹马，指的是快快的意思。而九眼盗花翎，其实也道出了土匪们的无奈。历代朝廷对待剿匪一事上都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坚决，只有在无可奈何的时候才会选择对其进行招抚。正是出于以上原因，大部分土匪一辈子都不会等来朝廷招抚的榜文，迎接他们的是官兵们一波接一波的围剿。但土匪们却并不气馁，既然没有人被动“给”，那他们就要去主动“抢”，要偷来官位、抢来钱财，创造属于自己逍遥快乐的生活。

十全福禄增，就不解释了。就是对福禄双全的一种盼望。

“打开窗户扇，明月照当空”的意思更是明显，当浓重的酒意被风吹醒，打开窗户后就会发现，原来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空，只有一轮明月陪着自己度过无边的黑暗。梦终归是梦，总会有醒的一天，只有干好手中的活儿，才有机会出人头地。

上山做土匪并非坦途，而是饥寒交迫下的无奈之举，大部分土匪的下场就是被“剿灭”或者“火并”，往往都不得好死，它是一条真正的不归路。所以，人生的路不能选错，一旦选择了一条错路，即使再努力也只会在失败的道路上越走越远。

参考资料：《东北匪事》黄彬著吉林出版社出版

文澜海润工作室主编文秀才，本文撰写：特约历史撰稿人：常山赵子虫